俗话说,夜路走多会见鬼,在猴子中招大嘴遇邪之后,我也没能独善其身,终于在某天,招惹上了一件怪事,并且,相当麻烦。
三月某个周末,我和猴子正在街头闲逛,身后突然传来几声汽车喇叭,回头一看,大嘴正坐在车上咧嘴傻笑。
“喂,去哪儿啊?”
猴子懒洋洋地回答:“无聊呢,瞎逛。”
“走,上车!”大嘴招呼我们两个道。
我问他:“有业务出啊?”自上回那两个学生离奇死亡后,殡仪馆已经蛮久都没有业务了。
大嘴说:“没,最近生意不好,你们又不是不知道。”见我们俩原地不动,大嘴又说,“上车啊,先和我去趟单位,回头找个地方happy一下。”
我和猴子一前一后上了车,我坐副驾驶位,他坐后边,车行驶时,我身边的车窗不断传来嘎吱嘎吱的响声,白天听着没什么,如果晚上出业务,这声音难免会让人感觉不适。
我敲敲窗子,说:“大嘴,这车窗怎么老响?”
大嘴瞥了一眼,漫不经心地说:“不知道,估计松了吧,回头去搞一下。”
猴子横躺在后边,边抠脚边说:“赶快搞好,晚上听起来吓人。”
“操,你快把鞋穿起来,真他妈臭。”大嘴骂道,很快又补上一句,“死人都被你臭醒了。”
大嘴话音刚落,铁皮后的放尸位突然传来啪的一声,把我吓了一跳,猴子挨得近,被吓得半坐起来,我扭头看了下大嘴,这小子像是聋了,居然一脸的若无其事。
猴子问:“后面有人啊?”
大嘴说:“没人,要有只有死人。”
“我操,有业务啊?”
大嘴嘿嘿地笑,卖关子道:“等下你就知道了。”
到了殡仪馆,大嘴跑到车后打开后盖,从里头拿出一个全新的可伸缩的海绵拖把来。原来刚才的动静,是拖把倒下发出的。
猴子骂:“奶奶的,是拖把啊,这前面不是可以放下吗,放后面干什么?”
大嘴拎着拖把丢进办公室,说:“所长用的,他妈的,放后面给这王八蛋沾沾晦气,害老子上回撞鬼。”
猴子冲他竖起大拇指:“你够狠!”
大嘴笑而不语,从抽屉里拿出账本,对我们说:“你们先坐会儿,我记个账。”随着大嘴业务能力的提升,职务也不断增加,会计就是他在前不久新担任的职务之一。
在大嘴记账时,猴子跷着二郎腿看报纸,我觉得有尿意,就跑去撒尿。殡仪馆的厕所修在走廊最靠外的位置,做得光明透亮,一点也不阴森。撒完尿出来,我在院子里来回溜达。这天温度很高,有二十几度,阳光让人感觉有点点炽热,我溜达了一会,被晒得头晕眼花,开始犯困,打了几个哈欠后准备返回办公室,在扭头的瞬间,我看到后山上好像有个身着红衣的女子站在坟地之间,这让我有点奇怪:这离清明还有好几天呢,怎么就来上坟了,这上坟就上坟吧,穿件红衣服做啥?我好奇,忍不住又看了一眼,却发现那地方空空如也,连个鬼影都没有。我使劲眨巴了几下眼睛再看,还是没人,只有一座座大同小异的墓碑立在山间。我想我是被太阳晒晕乎了,看花了眼,用手搓了几把脸,转身向办公室走去。
晚上吃完饭,大嘴提议去打桌球,我觉得浑身乏力,困得要命,就让他俩去,我先回去睡觉。回到住处,也没劲再洗漱,脱掉衣服倒在床上就睡着了。
不知睡了多久,蒙胧间,我听见大嘴和猴子在楼下叫我,我说做什么,大嘴说快出来,今天咱们开车出去玩,我打了个哈欠,说好,马上来,你们等等我。我随便洗漱了一下,穿好衣服跑下楼去。出来看见外面已是一片阳光明媚,大嘴兴冲冲地说:“这几天没事,咱们开车出去玩,想去哪就去哪!”
猴子在一旁兴奋不已,说:“早就盼着这一天了,以前出去都他妈跑业务,这回兄弟们自己做主,搞个长途自驾游。”
我听了很高兴,激动地给了猴子一拳,说:“兄弟们早就盼着这一天啦!”
说话间,我们三个兴高采烈地跳上了车,还是老样子:大嘴开车,我坐副驾驶位,猴子坐后排。
大嘴把车开得飞快,我们三个也没决定去哪儿,就顺着国道一直往前,越远越好。在车上,我发现座位旁边的车窗已经不在作响,我说:“嘿,大嘴,这车窗就修好了,动作快啊。”
大嘴还没说话,猴子在后面抢着说:“那是,也不看看是谁修的。”
我说:“谁啊?”
猴子一拍胸脯:“我啊!”
我笑:“操,想不到你小子还是个多面手!”
越行越远,窗外的景色渐渐陌生,马路两旁的树木突然丰密起来,浓密的树叶把阳光挡住,使前方的路看起来昏暗难辨。大嘴把小灯打开,放慢车速,继续前行。等车开出这段路,视野才逐渐清晰,我发现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空居然已是乌云密布,云层厚重如重峦叠嶂,让人感觉莫名压抑,仿佛天空就在头顶,触手可及。
应该是说累了,车里已没人再说话,大嘴专心致志地开着车,猴子在后面似乎已经睡着了,几十座野坟若隐若现于荒野之间,四周灰蒙蒙一片,薄雾弥漫。这时我隐约听到一阵鞭炮声,看见前方路旁出现了几幢房屋,等车行近,我发现这些房屋全都门户紧闭,在其大门上,一个个硕大的“奠”字让人看得脊背发寒,诡异的是这些“奠”字居然都是由深蓝色的墨水写成,因为蘸墨过多,暗蓝的墨水沿着笔画流淌下来,弯弯曲曲爬在门上,触目惊心。
“这是什么鬼地方啊!”我轻轻地发出一声惊叹,却没有得到任何回音,我扭头去看大嘴和猴子,却发现他们两人已不知所踪,而车,在我毫不知觉的情况下,居然已悄悄地停靠在路边。
“大嘴?猴子?”我叫了几声,没人答应。我打开车门,走下车,天空越来越昏暗,薄雾渐浓,阴沉沉的像要下雪。周围一片死寂,马路上空无一人,那几间诡异的房子就在眼前,我慢慢地走过去,一片冰凉的东西突然掉进了我的领口,我吃了一惊,抬头看天,密集而大片的雪花正纷纷扬扬从天而降。
我走到一所房子跟前,抬手又止,犹豫了会儿,还是轻轻地敲了几下。咚,咚,咚,不知木门是什么木料制成的,发出的声响空洞沉闷,听着瘆人。我站了会儿,不见有人答应和开门,不敢再敲,转身正要离开,身后传来嘎吱一声,扭头去看,门竟然无来由地自己打开了,从门外看去,屋里漆黑一片,阴森森的看不到尽头,显得诡异非常。
也不知哪来的胆子,我居然不由自主地跨进门去,摸黑走了一段,隐约看见前面有个房间,房间门虚掩着,从门缝里透出一丝光亮。我走过去,推开门,一个古香古色的房间出现在我眼前:房间不大,家具不多,收拾得一尘不染,里面摆放的家具成色虽新,却造型古旧,不知是仿哪朝哪代打制而成,从布置上看,像个古代女子的闺房。屋内像点了香炉,烟雾袅袅,一阵阵幽香熏得人昏昏欲睡。
“请问有人吗?”
不见有人答应,我试探着跨进门去,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在我背后响起:“你回来了!”
我转过身,一个身穿古代服饰的红衣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间里,房间的烟雾越来越浓,缭绕朦胧,我看不清她的长相,只知道她很年轻,更觉得我与她似曾相识。
“你回来了,我等你等了好久。”女子的声音轻柔哀婉,非常好听。她拉起我的手,手掌细腻光滑,只是似乎毫无温度,冰凉异常。
突然间我觉得困乏无比,眼皮像粘住了一样无法打开,耳边依稀传来她的声音:“你累了,我们去睡吧。”我迷迷糊糊地应了声好,懵懵懂懂地被她拉到床边。蒙胧间感觉她替我脱掉了衣服,动作温柔,被褥里很暖和,她抱住我,我隐约感觉不好,想推开她,她又轻轻地吻我,嘴唇冰凉而柔软,我忍不住也去抱她吻她,觉得身子又沉又重,像是要陷进床里,再之后,就稀里糊涂地睡过去了。
“卖——豆腐脑喽——”楼下小贩的叫卖声把我吵醒,我睁开眼,发现自己正躺在自己的床上,原来是个梦,只是这梦太过清晰和真实,梦中的红衣女子也实在可人,以至于我靠在床头回味了半天,在起床时才发现自己昨夜居然梦遗了。我看着湿漉漉的裤衩摇摇头,搞了半天,原来是场春梦。
我起床洗了个澡,换了身衣服就出门上班去了。上班时我一直回味着昨晚的梦境,那地方虽然怪异,那女子虽然神秘,但那感觉却实在妙不可言。
晚饭后猴子拉我去打牌,期间我一直心不在焉,脑子里全是那红衣女子的曼妙身影,打了几圈觉得索然无味,就先回住处去了。
回到房间,我躺在床上看书,看不进,于是丢开书,瞪着眼睛发呆,蒙胧中,似乎又回到那个烟雾袅绕的房间。“你回来了?”那红衣女子温柔依旧。
在后来的几天里,我会一直在梦中进到那个神秘的房间,见到那位神秘的女子。“你回来了”,成为我这段时间最魂牵梦萦、最渴望听到的一句话。我知道有些古怪,可我迷恋梦中的一切,我沉沦了,不能自拔。
那天我在单位发呆,大嘴走到背后了也不知道,直到他一掌把我拍得回过神来。
“什么事啊?”我无精打采地问。
大嘴叼着香烟,喷云吐雾:“我说,这几天你怎么了,都不出去和兄弟们活动了,今天晚上有饭局,走,先去我那儿,晚上一起搞去!”
自从我梦见那红衣女子后,我就失去了和大嘴他们活动的兴致,每天下班吃完晚饭,就跑回房间睡觉,迫不及待地想要和那红衣女子在梦中相会。
我依旧懒洋洋的:“不去,你叫猴子去吧。”
“哎,我说你到底怎么了?失恋啦?据我所知,你和俺们一样是独立团啊,嗯,不对,我看你脸色不好,眼睛没神,是不是生病了,去医院看看啊!”
“没病,就是累,犯困,晚上睡不好。”
“操,你小子是不是天天晚上做春梦啊?”大嘴胡乱开的玩笑话,居然一语中的。
“没有,瞎说什么!”我矢口否认,我本是个有事就说的人,可对于这个怪梦,我从没对大嘴他们提起过,不是因为害臊,不知为什么,我就是不想和任何人说。
“不对不对,我看你不对劲,会不会中邪了?走,跟我去单位,让王师傅看看。”大嘴说着,一把拽起我就往外走,我拗他不过,就跟他上了车。
在车上,副驾驶位旁的车窗又在嘎吱作响,我张嘴就说:“哎,这车窗不是被猴子修好了吗,怎么又坏了?”
大嘴像没听清,转头看了我一眼,说:“什么?你说什么?”
我突然反应过来,说:“没什么。”
大嘴说:“你说猴子修好了车窗?什么意思啊?”
“没什么。”
“嘿,我说你最近怎么神神道道的,肯定中邪了。”大嘴一边开车一边说,我懒得理他,闭目养神。
到了殡仪馆,我先下了车,抬眼就看见那魂牵梦萦的红衣女子出现在后山腰上,她看见我,向我挥手,我不自觉地举起手,也向她挥了挥。
“喂,你和谁招手?”大嘴停好车走过来,看到我的举动,感到莫名其妙。
我随口说:“你没看到后山上站着个女人吗?”话才出口,我就后悔自己说漏了嘴。
“哪儿有人?没有啊!”大嘴眯着眼睛瞧了半天。
“是我看花眼了,走吧。”我搪塞着,赶紧拉开大嘴,大嘴看看我,眼神疑惑,他张嘴想说点什么,却欲言又止,扭头向办公室走去。等我再往后山看去,那神秘女子已消失不见,我若有所失,跟着大嘴走进办公室,王师傅和猴子正坐在椅子上聊天。
猴子一见我就大叫:“哈,终于把你请出洞了啊,你小子最近搞春眠是吧?”我摆摆手,没有说话。
王师傅看见我,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,一把拉过我,像见鬼似的,在我脸上左右打量。
我说:“王师傅,搞什么啊,不认识我了?”
猴子在一边笑:“哈哈,王师傅好久不见你,想你了哇!”
王师傅却没笑,而是一脸严肃地问我:“非凡,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古怪了?”
我说:“没,就是最近状态不好,老犯困。”王师傅说:“不对,肯定有古怪,你脸色这么差,印堂暗得要命,肯定有事,你快讲讲出了什么事儿。”
我有点不耐烦,说:“唉,我真没事,可能这几天感冒了吧。”
这时大嘴在旁边开口了:“感冒个屁,我看他就是中邪了,说起话来颠三倒四,哦,对了,刚才还说在后山上看到个女的,我看了半天,鬼影都没一个,我估计,他十有八九是被女鬼迷住了!”他妈的,大嘴可以比肩黄师傅了。
我拼命摇头,表示大嘴在胡说八道。
王师傅说:“我看你肯定是遇到古怪了。”
猴子凑过来看了我一会儿,胸有成竹地说:“嗯,两眼无神,印堂发黑,毫无疑问,肯定是中邪了!”
见我不说话,王师傅说:“非凡,不是我吓你,你遇到的这个问题,好难搞,你快告诉我们出了什么事,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黏着你了?”
我突然暴怒起来:“说说说,说个屁啊,说了没什么事就没什么事,老他妈问!”事后回想,我对自己当时的表现也不可思议,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么大的火气,这根本就不是李非凡嘛!
我莫名的火气把猴子和大嘴吓住了,两人看着我,瞠目结舌。
“大嘴,猴子,你们把非凡拉住,两只手拉紧!”王师傅一边指挥大嘴猴子两人,一边飞快地把自己的裤带解下(王师傅不系皮带,只系一根红裤带,用他的话说就是:这东西辟邪管用哦),在我脖子上绕了两圈,我想阻止他,双手却已经被大嘴和猴子牢牢拉住。
把红裤带绕在我的脖子上后,王师傅二话没说,左右开弓啪啪两巴掌抽到我脸上,这两巴掌真他妈有劲,抽得我眼冒金星,猴子后来夸张地描述:“凡子两边脸当时就肿了,比他妈徐燕的胸还大(徐燕,女,本镇第一波霸)!”
奇怪的是,刚才还暴怒的我,在脖子被绕上红裤带、脸上挨了两嘴巴后,非但没有暴跳如雷,反而冷静了下来。
我捂着火辣辣的脸颊,有点摸不着头脑,问:“谁打我?”
大嘴和猴子赶紧跳开,一起指着王师傅,说:“他!”
“哦。”我应了声,脸颊的刺痛让我感觉清醒,突然间我觉得有很多话想要说,更觉得应该赶快把梦见红衣女子的事情告诉他们,这突来的情绪上的转变我自己解释不清,后来问王师傅,他也说得模棱两可,说我被那女鬼迷晕了,阳气被克在身体内没法出来护体,红裤带辟邪不消说,他那两巴掌是为了激出我被克在体内的阳气,阳气出来了,自然就不犯迷糊了。
等我把在梦里和红衣女子频繁相会的事情说完,大嘴和猴子小眼瞪大眼,对视了半天,过了好久大嘴才憋出一句话:“你小子真是春梦了无痕啊!”
王师傅听完我的梦,沉吟了会,说:“这事有点不好搞,现在还说不清这女人的用意,这样吧,非凡,我等会儿找根红绳给你系在手上,对了,你晚上睡觉的时候,记得放一把剪刀在枕头下。大嘴和猴子,你们俩晚上谁最好和非凡睡一起,他现在阳气弱,怕镇不住。”
王师傅话音刚落,大嘴和猴子异口同声地叫道:“我来陪!”
王师傅当然晓得这俩小子打的小算盘,说:“你们两个伢崽子,不要以为碰到这事是走桃花运,搞不好要丢命的哦。”这话说得我心头一寒。
猴子嘴快,不等大嘴接口,抢先说:“缠绵床上死,做鬼也风流,我不怕!”
王师傅摇摇头,无话可说。因为大嘴太胖,所以我说让猴子晚上陪我睡吧,话一出口,大嘴顿时泄了气,猴子乐不可支,拍着我的肩膀说:“有兄弟在,你就放心吧,绝不会让那女鬼吃了你,必要时我会挺身而出,让她先吃我。”
大嘴送猴子一个白眼,阴阳怪气地说:“就你这猴样,鬼都看不上!”
猴子嘿嘿一笑,说:“你这是羡慕加嫉妒。”语气间俨然被女鬼迷住的人不是我,而是他。
听着两人的对话,王师傅的脑袋险些摇下来,这两个家伙真是无药可救。临行前王师傅悄悄嘱咐我:“如果晚上她还来找你,记得千万不要解掉手上的红绳。”
睡觉前猴子问了我半天问题,没一个和红衣女子无关,且一个比一个下流,例如那女鬼漂不漂亮,胸大不大,屁股翘不翘,身材好不好,感觉爽不爽等,我被问得烦了,说:“你赶紧睡着,我戴了红绳你没戴,没准晚上她就找你了。”
“这话有道理,那我睡了。”猴子说完往枕头上一倒,不一会就发出了低沉而均匀的鼾声。
“猪!”我轻轻骂了声,把台灯关上,也睡下了。也许是多了个猴子睡在旁边,我非但没像往常一样倒下便着,反而失眠了,辗转反侧了半宿,才迷迷糊糊地睡着。早晨醒来,竟然一夜无梦。
第二天大嘴一看到我和猴子就问:“怎么样,怎么样,昨天晚上有什么情况?”
我说没什么情况,一个晚上什么都没梦到。大嘴看着猴子,问:“不会真给你梦到了吧?”
猴子一本正经地点点头说:“的确梦到个女的。”
大嘴差点跳了起来:“真还会……”我也觉得不可思议,瞪着猴子,看他下面怎么说。
猴子笑呵呵地补了一句:“不过是张晓静。”
“去你妈的!”
在接下来的几天中,猴子一直在我那里睡,而我再也没梦见过那个红衣女子,整个人的精气神儿也恢复了不少,感觉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,王师傅也说,应该没什么问题了。于是我赶走猴子,开始一个人睡,但临睡前还会把剪刀放在枕下,手上的红绳也一直没有去掉。不过话说回来,几天没梦见她,我居然有些思念,甚至有天临睡前想把剪刀和红绳去掉,看看能否再梦见她,可理智阻止了我这个荒唐的念头,俗话说人鬼殊途,无论她善意恶意,我还年轻,我还想活。
转载自:天涯论坛 莲蓬鬼话,原作者:李非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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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2024-06-13 21:22